在意外中验证

李炜爸爸

生活中总是有很多意外事件，这些意外事件会带给我们很多麻烦，但也让我们看到很多新现象。

我带的这个小孩子，八岁。从刚开始带他的时候，一堆的行为问题，打人、咬人、哭、躺地等等，花了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，一直到最近的几个月才完全“收服”——呵呵，是我最近睡觉都会笑醒的一件事。最近的两三个月来，孩子已经完全适应了训练。他清楚地知道我每个星期六和星期一会去，所以每次离开的时候，他都可以清楚地跟我讲“星期X见”。每次我到的时候，他已经可以很习惯地跟我问好，有的时候甚至已经在桌子前坐好，把要用的东西拿好放在桌上（定时器），然后在那里等我到达。在做训练的时候，他也很习惯每一部分的内容，虽然走神的时候还是有，但对抗已经完全没有了。

在这个过程里，试过很多强化物，最后是我贡献了我自己的手提电脑，让他在电脑上听歌或看动画，才算是找到了管用的强化物。因为他一直执着于听几首歌，为了扩展他的兴趣范围，我和孩子的妈妈商量，拿他平常喜欢看的DVD考到我的电脑里，让他在训练的时候看。结果，正版的DVD还不让拷贝，所以上星期去的时候，试着在电脑上直接播放。
我先拿了第一张碟放进电脑，播放得很顺利；但孩子要求我放第二张，所以拿出来换了一张，结果第二张碟电脑光驱读不出来，事情就这样转折了。

我跟孩子解释说，这张碟放不出来；我们只能放第一张（那一张也是他喜欢的）。但孩子不能理解，执着于第二张，用他有限的语言不断地重复"version 2”，然后开始哭，发脾气。这个时候，我对他采用了忽略的办法。因为训练还没有开始，不存在指令的问题，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，只是坐在边上看着他哭闹。当孩子离开座位的时候，我指示他坐回来，他也坐回来了。他仍然哭，我仍然不出声。一共大概闹了有十分钟的样子，他的哭声开始小了。这个时候，我又解释了一下原因。然后问他是要看第一张碟，还是听音乐（以往的训练是听音乐的）。他还是说第二张碟。我把两个选择项写在纸上，让他挑，这一回，他总算选择了听音乐。这个时候，虽然他还是有点抽泣，但注意力已经回来了，我开始给指令，其实也是转移他的注意力。让他做数学题，笔是拿起来了，但因为还有点情绪，所以没有马上下笔，有两次又有点哭声大了，我又停（因为这个哭不是逃避训练，所以可以忽略），当他的哭声小了，再给指令。差不多五分钟之后，他的情绪就稳定下来了。接下去的整个小时，就和平时训练的时候一样，做题，然后听音乐，一直到训练结束。

这个结果是让我十分诧异的。这个小朋友平常其实还是有问题行为的，问题行为的发生主要是在得不到他想得到的东西的时候。孩子的妈妈在处理这类问题的时候，还是以沟通为主，也就是妈妈唠唠叨叨，孩子哼哼叽叽，所以要完全消灭孩子的这个行为还有一定的难度。我所诧异的，也是我惊喜的地方在于这大半年的训练过程，已经很好地建立起了孩子在训练中的行为，也建立起了他和我之间的行为模式。在我这里，他不可能通过哭闹得到他要的东西，也不可能通过哭闹逃避训练，所以一般情况下，哭闹已经不发生了。而这一次，因为这样的意外，他的情绪可以在十分钟之内自己平复下来，并且完全地投入到训练中去，这个是十分可喜的收获。训练的统一性，也就是我们在对待孩子的行为的统一性的方面的重要性，这一次的意外给出了一个很好的例证。

不要觉得自己的孩子做不到，也不要觉得自己做不到，是不是能一惯统一地坚持是关键——这大半年来的努力，真的没有白费，所以上来分享一下。